《活出生命的意义》 完全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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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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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尔发现可能找寻到生命意义的三个途径:工作 (做有意义的事)、爱 (关爱他人)以及拥有克服困难的勇气。苦难本身毫无意义,但我们可以通过自身对苦难的反应赋予其意义。弗兰克尔指出,“在苦难中,一个人可能仍然保持勇敢、自尊、无私,也可能为了自我保护在激烈的斗争中丧失了人的尊严而无异于低等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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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内在力量是可以改变其外在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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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尔最具持久力的观点,正是我在生活以及无数的咨询中一直呼吁的:一些不可控的力量可能会拿走你很多东西,但它唯一无法剥夺的是你自主选择如何应对不同处境的自由。你无法控制生命中会发生什么,但你可以控制面对这些事情时自己的情绪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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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在任何条件下都有意义,即便是在最为恶劣的情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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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对于囚徒之间为了生存的残酷斗争一无所知。这是一场为了每天的面包、为了生活、为了朋友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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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没有时间也没欲望去考虑道德和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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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看到狱友吸烟时,我们就知道他已失去了生活下去的勇气。勇气一旦失去,几乎就不可能再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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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对集中营生活的精神反应可以被划分为三个阶段:收容阶段、适应阶段、释放与解放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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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起,我们不得不逐渐适应这种极度恐慌的状态,直至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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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学中有一种被称作 “暂缓性迷惑”的状态。被宣布处决的人在行刑前的最后时刻会产生死刑可能暂缓执行的幻觉。我们也抱着这种希望,相信最后的结果不至于太糟。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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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囚徒可以得到党卫军无限量提供的饮料,他们就是在毒气室和焚烧室工作的囚徒,他们也十分清楚自己终有一天会被一拨新人所替代。那时,他们不再是行刑者,而是成了受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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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拨被转移的犯人中,几乎人人都抱着可能会被缓期执行的幻想,也总觉得事情会有转机,因此对眼前的潜在危机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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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次判决,在这批被转移的人中,大约90%的人要走向死亡。死亡判决是在进入站台后的几个小时之内就执行生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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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时,我们尽情地开玩笑,既取笑自己也取笑别人,也为真正的水从浴室的喷头里流出来而深感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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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提到关于我们究竟能忍受多少痛苦的一些惊奇发现:在这里,我们无法刷牙,且严重缺乏维生素,但与以前相比,我们的胃变得健康多了;半年来,我们穿着完全失去本来面目的同一件衬衫;有时因水管冻结,我们许多天不能洗漱,甚至身体的局部擦洗也不可能,劳动后的双手肮脏不堪,可手上的疮和擦伤从不化脓 (除非有冻疮);再如,一些人原来睡眠很轻,隔壁房间一丝微弱的声响都有可能搅得他彻夜难眠,而现在即便是与相隔几英寸、鼾声如雷的其他囚徒挤在一起,他们也能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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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能使你失去理智或变得一无所有,直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一种对于非正常情境的反常反应却可以被视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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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描述过的,这些反应将在几天内发生变化。囚徒开始从心理反应的第一阶段进入第二阶段,即一个表现相当冷漠的阶段。在这期间,他的情感进入一种死亡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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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蜿蜒曲折的运输途中,粪便经常飞溅到囚徒的脸上,他们一旦表现出厌恶,或者用手擦去粪便,就会招致一顿毒打。人的正常反应受到强烈的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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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情感已经麻木,他看到什么都只会呆呆地站着不动。除此以外,他顶多盼着自己能借受伤、浮肿或发烧在医务室看病之机,在集中营干两天轻松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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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正用冰冷的双手抱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大口喝着,偶尔瞥见窗外那刚刚搬出去的尸体,他直愣愣地瞪着我。两个小时前,我们还在交谈,现在却阴阳两隔。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继续低头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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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迟钝、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是囚徒第二阶段心理反应的表现,这些症状最终会使他们对每天每时频繁发生的酷刑折磨无动于衷。正是由于这种冷漠外壳的包裹,囚徒们才能真正地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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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痛的不是肉体 (这样的惩罚对成人和儿童都一样),而是不公正和不可理喻对心理造成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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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打令人倍感疼痛是因为鞭子隐含着侮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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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阶段的主要症状是冷漠,这也是必不可少的自我保护机制。前途渺茫,所有努力和感情都投入到保全自己和他人的性命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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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些经历的人是无法想象忍饥挨饿者曾历经的灵与肉的冲突。他们无法理解人们站在壕沟上挖土,只是为了听清楚上午9点30分或10点的哨音,那时会有半小时的午餐休息,而且有可能的话,这顿饭会发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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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多数囚徒来说,保证基本生活和谋求生路是他们努力的最终目的,与此无关的任何事情都可以被忽略,这种现象可以解释为囚徒的情感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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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中第一次领悟到一个真理,它曾被诗人赞颂,被思想家视为绝顶智慧。这就是:爱是人类终身追求的最高目标。我理解了诗歌、思想和信仰所传达的伟大秘密的真正含义:拯救人类要通过爱与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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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爱一个人可以远远超过爱她的肉体本身。爱在精神和内心方面具有深刻的含义,无论伴侣是否在场,是否健在,爱以什么方式终止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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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往事所产生的内心波澜有助于囚徒填补精神空虚、孤独和思想贫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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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幽默感并以一种幽默的态度看待事情,是人在掌握生存艺术时学到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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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我们对最微不足道的仁慈也心存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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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除非他扪心自问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不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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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关心自己能否活命和亲人的下落以外,其他事情对我们毫无价值。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人是如此关注自己和亲人的生命,以至于精神高度紧张,这种紧张可能会摧毁他所有的价值观念,使他怀疑一切。在一个不再承认人的生命价值、剥夺人的意志并使之成为消灭对象 (当然要先有计划地让他尽其所用)的重压之下,人的自我最终会遭受价值缺失之苦。如果集中营的犯人不竭力抵挡住这种影响以保存自尊,他就会失去人的感情,没有了精神,没有了内在的自由,没有了个人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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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渴望能一个人呆着,他需要隐私和独处。我被送到所谓的 “休息营”后,居然有幸找到一个独处的机会,每次大约是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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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很难想象在集中营里人命是多么不值钱。犯人们虽然受尽折磨,但在看到重病号的遭遇以后就更加清楚地意识到集中营对生命的彻底摈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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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号码,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死活倒不重要。一个 “号码”的死活无关紧要,号码所代表的犯人的生命更无所谓。你的命运、经历、名字全都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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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规矩就是要如实回答所有问题,但是对没有明确问及的一切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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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奥托,如果我不能回家看我妻子,如果你还能再见到她,请告诉她三件事。第一,我每时每刻都在思念她,请你一定记得转达;第二,我爱她胜过爱任何人;第三,我跟她结婚后那短暂的时光胜过一切,也超越我们在这里遭受的所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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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营的犯人害怕做决定,也不敢采取任何主动行为。这是因为他们强烈地感觉到一切皆有定数,不要试图去影响命运,而应该听从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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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对于自身内在价值的认识寄托于更高、更精神性的事物上,这种精神性的事物不会被集中营生活摧垮,但又有多少自由的人拥有这样的自觉,更不用说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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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中营生活的经验表明,人还是有可能选择自己的行为的。有足够的例证 (常常是英雄性质的)说明,人可以克服冷漠,克制暴躁。即使是在可怕的心理和生理条件下,人也能够保持一定的精神自由和意识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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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样东西你是不能从人的手中夺去的,那就是最宝贵的自由,人们一直拥有在任何环境中选择自己的态度和行为方式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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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也经常会遇到需要抉择的时刻。每天每时你都需要做出决定,这样的决定将使你要么屈从于致命的暴力,要么保持自我内在的自由,同时也将决定你是否成为环境的玩物,是否抛弃自由和尊严而变成标准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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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仍然取决于他自己内心的决定,而不单单取决于集中营生活的影响。因此,在心理和精神的层面,基本上任何人都能够决定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即便在集中营,他也能保持自己作为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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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精神的自由——任谁也无法夺走——使生活变得有目的、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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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过创造性或享乐的生活,但不只是创造和享乐才有意义。如果说生命有意义,那么遭受苦难也有意义。苦难、厄运和死亡是生活不可剥离的组成部分。没有苦难和死亡,人的生命就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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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的生活能够使人有机会通过创造性的工作实现价值,而消极的生活能够使人满足于对美、艺术或者自然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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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情况下,这种困苦环境所提供的能使人道德完善的机会,有的人会充分运用它,有的人会放弃它。这也决定了他是否配得上自己所遭受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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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集中营有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人都会遇到厄运,同时也就会遇到通过勇敢地面对苦难而实现道德升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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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我们自己遭遇到厄运、需要决定是否以同样伟大的精神面对厄运时,我们早已忘记了好多年前年轻时候的决心,因此我们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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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犯人的心理观察表明,只有那些自甘沉沦、放弃对道德自我和精神自我内在把握的人才会成为集中营恶劣条件下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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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集中营的大门,人的心理就会发生变化。不确定性结束以后,又是结局的不确定性。你不可能预测这样一种生存状态何时能结束,或者到底能否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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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 “临时的存在”何时结束的人,也不可能去追求生活的终极目标。他不再像正常人那样为了将来而生存。因此,他内在生命的这个结构就改变了,我们从生活其他领域所知道的堕落迹象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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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未来的人之所以自甘沉沦,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老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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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人忘了,****正是在极端困苦的环境下,人才有实现精神升华的机会。他们不是把集中营的苦难看做对自身内在力量的考验,而是很不严肃地对待自己的生命,把生命轻易抛弃。他们更愿意闭上眼睛,生活在过去之中。对这些人来说,生命是无意义的。 自然地,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达到极高的精神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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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的未来丧失信心的犯人,注定要走向毁灭。由于他对未来失去了信念,他也就丧失了对精神的把握。他自甘堕落,成为行尸走肉。通常,这会很快发生,通常的表现是精神崩溃,凡经历过集中营生活的人对此都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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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失去了勇气,变得沮丧起来。这严重减弱了他们身体的抵抗力,导致许多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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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前面所说,要想恢复犯人内在的力量,必须首先让他看到未来的某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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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期望生活给予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对我们有什么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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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正需要的,是在生活态度上来个根本的转变。我们需要了解自身,而且需要说服那些绝望的人:我们期望生活给予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对我们有什么期望。我们不应该再问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而应该像那些每时每刻都被生活质问的人那样去思考自身。我们的回答不是说与想,而是采取正确的行动。生命最终意味着承担与接受所有的挑战,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这一巨大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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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任务 (也就是生命的意义)在每个人身上、在每个时刻都是不同的,因此不可能对生命的意义作一般的定义。对生命意义的质疑,没有唯一的答案。“生命”的意义不是某种含糊的东西,而是非常实在和具体的。它构成人的命运,而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特的。你和你的命运无法跟任何其他人及其命运进行比较。生活永不重复,不同问题需要不同的应对。有时你会发现所处的情况需要你采取行动来确定自己的命运,有时你会觉得深思熟虑更为可取,有时你会发现顺其自然是正道。每种情况都有其特殊性,正确的应对也只能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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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发现经受磨难是命中注定的,那你就应当把经受磨难作为自己独特的任务。你必须承认,即使在经受磨难时,你也是独特的、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人能够解除你的磨难,替代你的痛苦。你独特的机会就依存于自己承受重负的方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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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们明白了磨难的意义,我们就不再通过无视折磨或心存幻想、虚假乐观等方式去减少或平复在集中营遭受的苦难。经受苦难成了一项我们不能逃避的任务。我们意识到了苦难中暗藏着的成功机会,诗人称这种机会为“要经受多少磨难啊”。里尔克所说的 “经受磨难”就跟其他人说的 “完成工作”一样。我们有太多的苦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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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在黑暗中专心听讲的狱友们正视当前严峻的处境。**他们一定不能丧失希望,而应当鼓起勇气,坚持斗争,始终保持尊严,坚守生命的意义。我说有人在看着我们在艰难环境中的表现,这个人可能是朋友、妻子或者活着和死去的他人,甚至是上帝,他希望我们骄傲地而不是悲惨地面对苦难,并且清醒地知道如何对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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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生命意义的追求是其主要的动机,而不是什么本能驱动的 “次级合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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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疗法把人看成这样一种存在:他主要的担忧是实现某种意义,而不仅仅是满足欲望和本能的需求,或者是调和本我、自我与超我之间欲望的冲突抑或适应社会和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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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应毫不犹豫地以患者有待完成的潜在意义去激励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唤醒他内心潜在的追求意义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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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实际需要的不是没有紧张的状态,而是为追求某个自由选择的、有价值的目标而付出的努力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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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患者抱怨生活完全没有意义,他们受到内心空虚的困扰,我把这种症状称作 “存在之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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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时期,人类还遭受到另一种丧失,那就是原本作为其行为根基的传统迅速地消减。丧失了告诉他必须做什么的本能,丧失了告诉他应该做什么的传统,有时人甚至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这样,他要么去做别人所做的事 (随大流),要么做别人希望他做的事 (集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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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之虚无还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和伪装出现。有时,遭遇挫折的人对意义的追求会通过追求权力(包括追求权力之最原始的形态即金钱)得到替代性补偿。还有一些时候,遭遇挫折的人对意义的追求会被追求享乐所替代。这就是为什么存在之挫折常常会转向性补偿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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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追问抽象的生命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使命。这个使命是他人无法替代的,并且你的生命也不可能重来一次。这样,每个人生命的任务就是特定的,完成这些任务的机会也是特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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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疗法认为,负责任就是人类存在之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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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责任的强调反映在意义疗法的绝对命令中:“要像是在经历第二次生命,仿佛你已经获得重生;再不要像过去那样,一定要避免犯同样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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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疗法试图使患者认识到自己的责任,因此必须使他决定自己为什么负责、对什么负责以及对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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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担负起责任,要实现生命的潜在意义,是想强调生命的真正意义要在世界当中而不是内心去发现,因为它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我将这种构成特点表述为“人类存在之自我超越”。它表明了一个事实: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他总是指向某种事物或某人 (他自己以外的某人)——不论是作为有待实现的意义还是需要面对的他人。人越是忘记自己——投身于某种事业或献身于所爱的人——他就越有人性,越能实现自己的价值。所谓自我实现,绝不是指某种可以实现的目标,因为人越是追求这个目标,越是容易失去它。换句话说,自我实现可能是自我超越唯一的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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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意义总是在变化,但作为意义永远不会消失。按照意义疗法,我们可以用三种不同的方式来发现生命之意义:(1)通过创立某项工作或从事某种事业;(2)通过体验某种事情或面对某个人;(3)在忍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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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义疗法中,爱不是被解释为仅仅是性欲和本能的副现象[1] (即所谓升华)。爱与性一样,都是一种主现象。通常,性是爱的表达方式。只有作为爱之载体的性才是正当的,甚至是神圣的。这样,爱就不能仅仅被理解为性的副产物,相反,性是被称作爱的最终合一这种体验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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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定不能忘记,即使在看似毫无希望的境地,即使面对无可改变的厄运,人们也能找到生命之意义。那时重要的是,能够见证人类潜能之极致,即人能够将个人的灾难转化为胜利,将个人的厄运转化为人类之成就。当我们无法改变客观现实时——比如患了不可治愈的癌症——我们就面临着自我转变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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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关注的不是获得快乐或避免痛苦,而是看到其生命的意义。这也是人们为什么甚至准备着去受苦,在这个意义上,他的痛苦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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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不必要的痛苦与其说是英雄行为,不如说是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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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不幸之重负由于对不幸感到不幸而变得更加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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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勇敢接受痛苦之挑战时,生命在那一刻就有了意义,并将这种意义保持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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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不厌其烦地说,生命中真正短暂的是潜力,一旦潜力得到了实现,那么在实现的那一刻它就成为了现实。它们被保存下来,成为历史,在那里它们得到了救赎,免除了短暂性。因为在历史中没有什么事情的失去是不可挽回的,所有的事情都无一例外地得到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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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人们只想到短暂性本身,而不去想它之前有过的丰富果实,他曾经历的快乐和痛苦,曾经做过的许多事情。那一切都不会被否定,也不会被忘却。我应该说,“曾经存在”是最为确定的一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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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是 (而且一直是)一种附加品,如果这种附加品本身成了目的,反而会受到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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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义疗法所谓 “矛盾意向法”的技术基础源于以下两方面的事实:一方面,正是恐惧导致了所害怕的事情的出现;另一方面,过度渴望使其所希望的事情变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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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会注意到,这个过程实际是逆转患者心态的过程,直到他以相反的愿望取代原来的害怕。这样的治疗有效地降低了焦虑之帆上的风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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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意义疗法中的 “矛盾意向法”的治疗手段激活了这种基本的自我审视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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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意念法还可以用来治疗睡眠障碍。对失眠的恐惧[4] 对入睡的过度关注反倒让患者更加难以入睡。要克服这一恐惧,我通常建议患者不要试图入睡,而是试着做相反的事,就是尽可能晚点上床睡觉。换句话说,对入睡的过度关注会产生一种不能入睡的预期焦虑,因此必须运用矛盾疗法,以不睡觉来替代它,这样很快就会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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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矛盾意念法在治疗强迫性神经官能症和恐惧症方面有效,尤其是对预期焦虑症导致的病症有效,但它也不是万能药方。此外,它只是一种短期的治疗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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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自己做出了是屈服于环境和条件还是勇敢挑战那些环境和条件的决定,换句话说,人最终决定着自己的命运。人不是简单地活着,而是时时需要对自己的前途做出判断,决定下一刻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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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有在一项有关集体的统计调查中才有可能预测他的将来,但是个体的性格仍然是无法预测的。任何预测必定要参照生理、心理或社会的条件。但是,人的生命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他有能力超越这些条件。人能够力所能及地改变世界,并在必要时完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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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是人的生命消极的一面,而其积极的一面就是责任。实际上,如果人不能负责任地生活,那自由会堕落为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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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事物能使人完全丧失自由,因此,无论是神经官能症还是精神病患者都拥有一定的自由,不管这些自由是多么有限。精神疾病不可能触及患者人格的核心。 不可治愈的精神病患者也许没用,但他仍拥有人的尊严,这就是我的精神病学信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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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众多事物中的一种。事物相互决定对方,但人最终是自我决定的。他成为什么——在天赋与环境的限度内——是他自己决定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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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总是有能力 (1)将人生的苦难转化为成就;(2)从罪过中提炼改过自新的机会; (3)从短暂的生命中获取负责任的行动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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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首先看看 “悲剧性的乐观主义”该怎样理解。简单地说,它指的是即使身处 “三重悲剧”当中仍然并且一直保持乐观的情绪。而所谓 “三重悲剧”在意义疗法中包括了以下三种因素:(1)痛苦;(2)内疚;(3)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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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些美国军人告诉我的那样,他们会形成一种所谓的 “放弃综合症”的行为模式。在集中营,这种模式的表现是,有人早晨5点拒绝起床干活,而是赖在牢房里,呆在满是屎尿的草垫子上。无论你警告还是威胁,统统都不管用。然后他们一般会拿出一支藏好的烟,开始抽。那一刻,你会明白:他会在48小时内死亡。意义的导向减弱了,结果是对即时快乐的追求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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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和无意义感有关的,我们都不要忽视或忘记一点,那就是,它不是一个病理问题,而是神经官能症的反应和表现,我甚至说是人性的体现。但是,虽然它并非由任何病理原因引起,但会导致病态反应,也就是说它潜在着病理性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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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经验证据表明,三大症状——抑郁、侵犯和成瘾依赖——都是由于意义疗法中所谓的 “存在之虚无”即空虚感和无意义感导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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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终极意义难道不也是这样?只有在濒死之时人们才能揭示生命的全部意义,而这种终极意义也有赖于生命过程中尽其所能地实现每个单一情境的潜在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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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处于绝境的无助受害人,面对无法改变的厄运,仍能自我超越,并且以此改变自己。他能够把个人悲剧转化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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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坚持一点:尽管痛苦是存在的,甚至说可以通过痛苦找到意义,条件是痛苦难以避免,正如本书第二章所说。如果它是能够避免的,那么消除它的原因才是有意义的事,因为遭受不必要的痛苦与其说是英雄行为,不如说是自虐。另一方面,如果你不能改变造成你痛苦的处境,那你仍然可以选择采取何种态度。残疾不是杰里朗选择的,但他选择了不让厄运摧垮自己。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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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集体罪过,我个人认为,让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或多人组成的集体的行为负责,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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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三位一体的第三个方面涉及死亡,但是也涉及生命,因为生命的每时每刻都包含着死亡,而每一时刻都不会再重复。那么,生命的这种短暂性难道不是使我们尽量过好生命中的每一刻的最好提示器吗?它肯定是的,因此我提出一个忠告:尽情享受你现在的生活,就像是在活第二次,不要像你的第一次生命那样,错误地行事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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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人们一般只看到生命的短暂,而忽视和忘记了过去的辉煌,在那里他们收获过自己的生命:信守的诺言、付出的爱及勇敢而有尊严地忍受过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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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有用性是从能够为社会做贡献的角度来定义的。**但是,今天社会的特点是看重成功,因此尊崇年轻人。这实际上忽略了那些不再年轻的人的价值,并且模糊了尊严意义上的价值与有用性意义上的价值之间决定性的差别。如果一个人不认可这种差别,认为个人的价值仅仅源于他当下是否有用,那么,请相信我,这种人也许不会像希特勒那 “慈善”地杀死所有那些因年迈、疾病、精神障碍或其他各种疾患而丧失社会有用性的人。